高雄大轟炸
任職在高雄的詩人吳步初,這樣寫著:
「﹝1944年﹞八月三十一日 ,夜九時盟機來炸高雄市,約間隔十五分作波狀來襲一次,目標在港灣與軍事施設,午夜始罷。十月,盟軍開始反攻,以艦載機來炸,遍及全省,每日上午八時,至下午五時之間,斷續投彈幾十次,不知其架數,但覺漫天機群,市民俱避入防空洞,不敢出頭,連續一星期始歇。」
1945年的記事,吳步初又這樣紀錄著:「支部辨公室,被盟機炸壞。三月六日 又被燒夷彈燒毀,除公物不算外余所有藏書家具,盡被火神爺接收而去,誠一大損失也⋯⋯。」
「盟機除斷續投彈外,每夜自九時至破曉之間必頻頻來襲,雖不盡投彈,至此,除機場、港灣,工廠地帶已無完膚外,市中心悉數波及,市民各自疏散,全市死寂,日高射砲無靈,一任來機投彈,如入無人之境。」「盟機來炸,除高雄基隆兩市,已成廢墟外,台北,新竹,台中,嘉義,台南等大都市,亦已傷痕累累,小鄉鎮如南投,雖止投彈一二次,以機槍掃射者,時有所聞,每次投彈或掃射,必有死傷,商賈廢業,農夫罷耕,學校停課,民不聊生,其狀極慘。」
「﹝1944年﹞
1945年的記事,吳步初又這樣紀錄著:「支部辨公室,被盟機炸壞。
「盟機除斷續投彈外,每夜自九時至破曉之間必頻頻來襲,雖不盡投彈,至此,除機場、港灣,工廠地帶已無完膚外,市中心悉數波及,市民各自疏散,全市死寂,日高射砲無靈,一任來機投彈,如入無人之境。」「盟機來炸,除高雄基隆兩市,已成廢墟外,台北,新竹,台中,嘉義,台南等大都市,亦已傷痕累累,小鄉鎮如南投,雖止投彈一二次,以機槍掃射者,時有所聞,每次投彈或掃射,必有死傷,商賈廢業,農夫罷耕,學校停課,民不聊生,其狀極慘。」
同樣住在高雄,被編為學生兵的高雄中學學生的柯旗化,這樣回憶著:「1944年暑假最後一天的8月31日 ,我正點著油燈,一直到半夜還在趕作業,忽然聽到空襲警報大作,遙見一批來自中國大陸的B24轟炸機,一波接一波地超低空轟炸高雄港。碼頭的倉庫被炸中,連續燃燒了三天。從此,B24幾乎每晚都來空襲,後來甚至白天也來。」
「﹝1945年﹞B24每天從菲律賓飛來空襲,我們戲稱它們為『B24的定期航班』。五月三十日 ,大批B24從早到晚,一波波不停地轟炸壽山。」
「有一天早上警戒警報聲響起,我匆匆趕向學校。接著聽到空襲警報聲,我立刻跳進牆邊的防空壕。防空壕是洞穴式的,且不太堅固。大型轟炸機大隊的引擎聲愈來愈近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,隨著炸彈的爆炸聲,地面搖動。防空壕裡面只有我一個人,孤零零地,想到今天也許會被炸死,背脊直冒冷汗,求神保佑也屬徒然,我默默地咬緊牙關,與死亡的恐怖搏鬥。」
「﹝1945年﹞B24每天從菲律賓飛來空襲,我們戲稱它們為『B24的定期航班』。
「有一天早上警戒警報聲響起,我匆匆趕向學校。接著聽到空襲警報聲,我立刻跳進牆邊的防空壕。防空壕是洞穴式的,且不太堅固。大型轟炸機大隊的引擎聲愈來愈近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,隨著炸彈的爆炸聲,地面搖動。防空壕裡面只有我一個人,孤零零地,想到今天也許會被炸死,背脊直冒冷汗,求神保佑也屬徒然,我默默地咬緊牙關,與死亡的恐怖搏鬥。」
柯旗化描述學生兵被炸死的情形:「第一小隊的七個隊員從早上就到市區去搬取建材。每人扛著木材和鍍鋅板正來到登山口時,忽然聽到B24的引擎聲和炸彈豪雨似落下的聲音。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跳進路旁的防空壕而死裡逃生。跟在後面的六個人驀地趴在地上,但已來不及了。其中五個人當場被炸死。與我同班性情溫和的鹿野,腰部被彈片挖了一大塊,昏迷不醒,流血過多而死。比我高一年級,已經改姓岸本的宋朝明也死於這次轟炸。他的父親聽到惡耗急忙趕來中隊部。身為醫生的宋 君父親默默地用手帕擦拭宋 君臉上的泥土。同學們看到這情景不禁眼睛濕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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